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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亲子鉴定意外走红:办理了上万次亲子鉴定,近四分之一的结果是“不存在XX关系”

时间:2023-01-05 13:58:51 编辑:好孕妈妈

本文刊登于《三联生活周刊》 2018年第51期,原文标题《亲子鉴定:特殊生意里的世间百态》

2007年法医专业毕业后,戴维进入亲子鉴定行业,成为亲子鉴定师

一次亲子鉴定意外走红:办理了上万次亲子鉴定,近四分之一的结果是“不存在XX关系”

一位亲子估价师红人戴维是亲子估价师,工作了11年。 从两年前开始,他就把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写成故事发表在网上,意外地红了起来,打开了秘密行业的一角。

戴维在书中写的第一个故事是一位身材矮小可爱、性格大大咧咧的年轻女子,带着两三岁的男孩和两个检材,也就是血迹、带毛囊的头发、口腔粘膜拭子等来到亲子鉴定中心。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两种检材都被“排除”了。 “排除”是DNA鉴定的常用术语,被采样的人与儿童不存在亲子关系。 女孩子变傻了。 两周后,她再次带着检查官来鉴定。 这次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但女孩不相信,再三确认后当场哭了。 之后,她提出的问题更加令人吃惊了。 “老师,表哥是我的近亲吗? 生的孩子真的有缺陷吗? ”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在戴维看来只是“普通事件”。 在他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接受了约2万件鉴定,其中八成以上是这种个人亲子鉴定,他们又称隐私鉴定。 例如,年轻的母亲试图确认孩子的父亲或丈夫与孩子没有自己的血缘关系。 在这些鉴定中,排除了最终结果的约四分之一。 接到报告后,有些人还没走出大门就接通了家人的电话。 离婚是很多人的选择。 因此,朋友们给戴维冠以“家庭破坏者”“婚姻刽子手”的称号。

但是,在长沙见到的戴维很难把这些头衔联系起来。 娃娃脸,明显的娃娃脸,操着湖南口音的普通话,眼睛笑得眯缝起来。 虽然不像36岁,但这符合他的笔名“鉴定师大宝”的形象。 但打扮整齐,穿着黑色皮鞋、宽松西装、呢子大衣,里面是深色针织衫和浅色衬衫,沉默寡言,印象不深。

写作是一时的兴起,也是大卫的自我治疗。 2014年父亲被检查出癌症; 恋爱10年的她出轨后和他分手了; 一年后父亲去世,自己又生病住院半年; 再出来,工作鉴定中心业绩下降,被收购后团队解散。 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卫坠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有一段时间,他每天做噩梦,梦见父亲带他去。 退休后,大卫觉得再也不参与亲子鉴定了。 因为家里没事做,他开始给虎飞论坛投稿,写了几个故事,投稿很快就下沉了。 根据网友的建议,他转战世界,亲子鉴定师第一声讲述的故事很快点击量过千万,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网站买下了版权。 然后开始出书,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在一个小圈子里出名了,但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

大卫性格开朗,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除了麻将,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写作上。 亲子鉴定反过来就像成了一份业余工作,公司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 去年出版的书堆在卧室的小桌子上,旁边摆着一些小说和心理学著作,虽然签了书,但朋友不开口,他自己就懒得特意送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网上走红后,很多人找到戴维咨询亲子鉴定,读者给他当心理咨询师。

第一天见到他,一位女读者在戴维的微信公众号下留言说自己抑郁得扛不住了,决心过完圣诞节就结束一切。 大卫叫她不要做傻事,但回复晚了。 自从开始写公众号后,读者的信息越来越多,大卫每天都要巡查两三个小时,然后回复。 戴维曾收到过很多悲观轻率的读者的信息。 他总是把自己遇到的更悲惨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安慰他们活得很好。

故事发生在他原来工作的鉴定中心,那里被他称为“人性实验室”,善恶美丑集中浓缩,各种奇怪的八卦和悲惨的故事层出不穷。 “见谅”是戴维和其他亲子鉴定师经常说的话。

鉴定报告中的世间百态鉴定中心设在老区,租用临街二楼商铺,楼下为办公室,负责接待客户,楼上为实验室,专业进行技术鉴定,出具鉴定报告。 大卫善于交际,不喜欢整天关在实验室里,一入行就选择了楼下业务员的工作,所以见过很多人事。

2013年,鉴定中心来了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她说着抓住一把头发,进行紧急鉴定。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孩跑了进来,喊着要女人把孩子还给她,伸手要抢。 中年男子随后也来到鉴定中心,挡在两人中间,要求她们回去好好商量。 但随后的场景出乎意料,中年男女在旁边说了几句话,便一起把女孩拖出去,疯狂地对女孩拳打脚踢。 鉴定中心立即报警,派出所在小型汽车上开了一条路,几分钟后赶到带人回去,真实故事曝光。

中年男女是一对夫妇,从外省来长沙定居几年,经派出所调查,他们是被记录在案的职业乞讨团伙主犯。 时光倒流至2008年,南方多个省份遭遇冰雪灾害,多有流浪乞讨人员冻死在路上的新闻,重灾区长沙,两个乞讨人员冻死在路上的消息也上了都市报。 警方尾随而至,发现这背后有一群专业乞讨人员为了逼迫孩子上街乞讨,同情路人,孩子们从好心人那里接过钱的衣物,就有人走近了。 一系列类似事件引发了公安部门在全国范围内对职业乞讨群体的打击行动。 中年男女乘机洗手,解散原来的团体,定居长沙。

被中年男女殴打的年轻女孩还没有成年。 她和小几岁的妹妹几年前被一对中年夫妇从乡下的老家骗了。 女孩的父母早亡,爷爷奶奶听说中年夫妇带着姐妹出去打工,除了吃饭,每月还可以给两位老人寄钱,于是同意带孙女去。 打工就是在路上乞讨。 在雪灾中冻死的两个孩子中,一个是妹妹。 姐姐的处境也同样悲惨,团伙的一个头目强奸了她,团伙解散后,她去国外打工,结果发现她得了艾滋病。 她埋头报复,但这时已经找不到那个头目了。 女孩回到长沙找到一对中年夫妇,怀上了中年男子的孩子,夫妻俩都感染了艾滋病,于是有了开头提到的鉴定中心的一幕。 幸运的是,母婴阻断帮助孩子避免了感染。

大卫说话很流畅,很少带感情,好像只是在传达从书和电影里看到的故事。 鉴定中心不仅有个人亲子鉴定,还有司法鉴定。 前者不需要客户提供任何证书,鉴定中心只对检材负责,所得报告无法律效力。 后者需要提供身份证,有一系列严格的规章制度,报告书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2009年夏天,工作两年多后,戴维第一次走上司法鉴定现场。 那是在长沙的郊县,在一个小镇上发现了一具怀孕少女的尸体,警方怀疑胎儿的父亲与谋杀案有关,要求鉴定中心进行亲子鉴定。 大卫和中心领导杨姐一起去了县公安局。 尸体被水浸泡后,腐败变形严重,尽管在大学五年的法医学习中看到过很多尸体,戴维还是在走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到了停尸间,仍被冲天的气味弄得头晕目眩,被肿胀不呈人形的尸体吓得全身僵硬

直到老杨拿起样品把他拉走,大卫才注意到。 之后,去村子里给警察的重点嫌疑人取了样本。 共有4人,鉴定后被排除。 过了一会儿,戴维和杨先生又接到通知去了县公安局。 这次在采样的3人中发现了胎儿的父亲。 竟然是少女的亲叔叔。 大卫在抽样时见过他,不满30岁,相貌普通,找不到特征。

最终,女孩死亡的结论意外落水,尸体上未发现其他外伤,包括叔叔在内的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但是,调查还原的真相不能被充分接受。 女孩子从小就有智力障碍,只有两三岁的心。 父母和哥哥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爷爷偏瘫,奶奶一个人照顾,女孩交给叔叔照顾。 父母赚的钱有一半寄给了叔叔,但等到哥哥到了成家的年龄,寄的钱越来越少了。 叔叔受到邪念的驱使,从附近的独居者和流氓那里得到了钱,并和侄女建立了关系。

作为鉴定人,大卫没有再追问最后的结局如何,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他告诉我,公检法部门委托鉴定中心进行的司法鉴定一般只占5%左右,但一遇到几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另外,隐私鉴定占近80%,上户鉴定占15%左右,做了很多事情,他们也发现了有趣的变化。 例如,以前来进行隐私鉴定的几乎都是男性,“十人中几乎没有一个女性”,但这几年女性顾客越来越多,特别是近年来,在应用了无创产前亲子鉴定技术后,很多年轻妈妈怀孕进行鉴定例如,自2011年以来,在出现信任问题的夫妻关系中,微信和陌生人这样的社交工具被提及的频率越来越高。 随着农民工返乡潮,农村做亲子鉴定的农民工明显增多。

鉴定中心刚搬到小区时,不少居民看到外面挂着“xx医院合作伙伴”的招牌,有的还穿着白大褂,以为这里是医院或药店。 有不少邻居在外面探头探脑,忍不住好奇心走进来,问能不能降低血压。 戴维还见过阿姨,来问她什么时候在这里活动出蛋。 工作人员解释这里是亲子鉴定的业务时,往往脸色大变,拼命摇头说:“得试试。” 好评一出来,路过周围的人就变少了,但中心一有大事,就会引起骚动,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随后被拆除,鉴定中心搬到其他地方,小区也不复存在。

亲子鉴定市场化,与亲子鉴定的模糊态度相反,亲子鉴定已经作为一种商业服务进入消费级市场,价格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贵,几百到几千元不等。 2002年国家将DNA亲子鉴定项目开放给第三方鉴定机构时,戴维的母亲被一家机构聘用,后来的入行成为子承母业。 他说,2003年鉴定中心成立时,长沙只有两家经批准的司法鉴定机构。 业主曾经营一家私人医院,开设鉴定中心和经营医院一样,最难的是获得批准。 有资格的话,购买设备和招募人员的成本很快就会回来。

大卫2007年到了鉴定中心,这一年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法医学专业。 为了反对当初按照父母的安排选择法医专业,他毕业后去找市场销售的工作,卖手机,月薪最高拿了700元。 支持了几个月后,妈妈打来电话,条件是“试用期一个月基本工资3000,正式入职一个月3500”。 大卫屈服于诱惑。 鉴定中心开办的工资是当时长沙平均工资的两三倍,而且业务人员可以得到金额不同的提成,一个月至少有四五千元的收入。 后来,戴维还有一位原本在实验室做技术的同事也申请调动工作,但下个月的收入超过了原来的水平。

和销售一样,大卫需要经常出去工作。 律师事务所、医院、派出所等机构经常遇到需要做亲子鉴定的人,有各种各样的需求。 上户人、争财产打官司的、想确认孩子身份的,这些都是鉴定中心的客户,依靠业务员获取。

2005年10月1日,全国人大公布《关于司法鉴定管理问题的决定》,声明普通人可以直接申请亲子鉴定,不需要冗长的证明。 另一方面,特殊的人口、户籍政策也将拉动亲子鉴定的需求。 2010年前后,受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影响,全国亲子鉴定量激增。 2016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公布《关于解决无户口人员登记户口问题的意见》,要求依法为无户口人员登记常住户口,解决1300万“黑户”户口登记问题。 此后,全国各地迎来亲子鉴定高峰。

随着政策的开放,基因检测技术的普及,市场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目前,长沙仅法律界人士注册的司法鉴定机构就有20多家,再加上各种生物公司,能进行亲子鉴定的至少也有四五十家。 大卫明显感到竞争加剧,原来的亲子鉴定中心两年前被收购,他后来应曾经的竞争对手——家生物公司的邀请,担任长沙分公司的负责人。 戴维告诉我,在以前的鉴定中心,他每天至少接待10个客户,门口经常排队等候,而现在平均每天只有两三个客户。 当然是因为通信发达后,从头到尾不露面的人增加了。

现在的公司在办公楼内租了六七十平方米的办公室。 不敲门就问的话,很难联想到亲子鉴定,但这种保密性是客户需要的。 第一次访问没几分钟,前台的接待处就告诉我们,正在进行隐私鉴定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意识”到了地下。 现在的公司相当于事务所,德维有三名员工。 他们没有自己进行技术鉴定,而是把客户的检测资料送到上海总部的实验室,由他们出具鉴定报告。

工作中也有问题。 戴维亲手处理过鉴定请求。 一名男子拿着女同事丈夫和孩子的检测资料进行鉴定,得到排除结果,胁迫女同事与他发生关系,多次索要钱财。 最后该女子忍不住找到鉴定中心,引起了轩然大波。 中心领导为了安抚别人,最后吃了亏。 随后,鉴定中心制定了所有客户必须携带身份证现场采样的规定,但不到几个月客户锐减,规定被取消。

想做假报告的人也不少。 “开医生,这里有摄像头吗? ’客人容易先问。 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就出钱摆在桌子上。 有些希望改为排除,有些希望改为支持。 目的各不相同。 前几天,有一位女读者来问大卫。 他们做亲子鉴定出错的概率是多少? 她已经接受了四次无创产前检查,都被排除了,据戴维说几乎没有错误,很失望。 为了防止对方篡改报告,戴维从不把电子报告发给客户。 通常,用照片发送结论的一半页面,公司规定检查数据保存一年就会被销毁。 但是,如何进行规范操作,业界没有统一的标准。 戴维说,目前一些生物公司实行代理模式。 如果在地方有多层代理店,存在于其中的操作空间就会变大。 “上面的人害怕承担法律责任,不能随意变更,但是下面的代理商不能保证”。

伦理困境市场不断发展,但亲子鉴定从诞生之初到现在,关于伦理的争论从未停止。 作为一种技术工具,亲子鉴定也面临所谓“双刃剑”的困境,它既是传统的家庭、婚姻制度,又是日益增长的个人需求。

北京一位从事司法鉴定30多年的估价师告诉我们,上世纪80年代,他们开始在医院设立法医门诊,尝试将公检法技术部门的亲子鉴定技术服务于个人,但当时检测技术发展水平还很低,实际上很少在民间使用90年代乃至新世纪,技术瓶颈不断突破,各种鉴定机构和生物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但她所在的鉴定机构仍持谨慎态度,“如履薄冰”,接受个人委托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对于市场化的认定机构来说,这种做法显然难以适应当前的竞争环境。 但究竟应该遵循什么样的规则,亲子鉴定中应该如何保护孩子的权利,伦理问题应该如何解释,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方向,每个鉴定机构都遵循着各自的逻辑。

大卫在鉴定中心独立接待的第一位客户让他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那是一名50多岁的男子,通过鉴定得知养了20多年的独子不是自己的血脉后,在办公室里歇斯底里地磕头,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戴维不知道对眼前的场景该怎么办,最后同事来了,说服了男人。 该男子常年在外省建筑工地打工,积攒的钱都寄给了家里的老婆和孩子。 村里传言说孩子不像他,但没想到传言会得到证实。 过了一会儿,传来消息,男子回家后用刀砍了妻子的腿,自己喝农药自杀,很快被发现得救了。 戴维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们的家人,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向中心提出辞职。 领队不同意,告诉他一句话:“被骗的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真相到底是什么? 戴维后来也看到很多场景,很多人经过鉴定,认为孩子是自己的,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中心,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哭。 他怀疑妻子出轨,将与2岁孩子的血滴在盛有酒的茶杯里,通过滴血亲吻的方式认定孩子不属于自己,一口喝下另一半酒后用刀刺死妻子,也有人见过。 后来亲子鉴定的结果得到了支持,孩子是他的,但悲剧已经无法挽回。

亲子鉴定越来越普遍的事实,每个人有不同的解释。 有人认为这标志着人的科技意识提高,法律观念加强;也有人认为这标志着社会伦理道德修养下降,反映了人与人之间信任危机的加剧。 对亲子鉴定机构的看法也存在分歧,有人主张加强监管,也有人希望进一步市场化。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社会学家李银河早年接受采访时表示:“夫妻之间如果有感情,就不会进行亲子鉴定。 这么在意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是夫妻关系本来就不稳定的证明,这个技术只是证明彼此不信任的证明。 ”

亲子鉴定技术可以给出女性是否有外遇的确凿证据,社会道德据此备受谴责,在这方面也有人觉得男性成为了弱势群体。 但是,故事里的男人一定是清白无辜的吗? 这对女性不公平吗? 这样的矛盾如何解决,大卫似乎不太关心。 他对故事本身很执着,非常着迷。

大卫告诉我,在经鉴定排除在外的案例中,大多数选择都是离婚,真正做出极端行为的只有极少数。 而且,如果过去积压在心底的半生疑问被证实的话,用激烈的方法爆炸的可能性很高。 现在,人们的婚姻观念开放了,面对鉴定结果也显得更加平静了。 一个例证是,闹事的人越来越少,以前需要在鉴定中心设置的安检门已经不存在了。

尽管看到了这么多家庭破裂、夫妻反目的故事,戴维仍然向往家庭生活。 结婚的日子定在明年。 她小几岁? 在老家相亲认识的。 两人有着相似的感情遭遇。 他相信那能更珍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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