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粉丝文博_宝宝家园

今年冬天不同寻常。入冬至年末，渭北高原仍未遭遇铺天盖地的大雪。庄园的人怀疑，是否真的像电视上说的那样，由于温室效应导致气候变暖了。老年人回想起小时候隆冬的时候，早上起来厨房的水瓮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用铁葫芦用力破冰，总是需要男人的手。

出路/粉丝文博

那时雪停天晴后，关中农村楼房房檐上挂着一根长长的冰棱，孩子折断一根冰棱含在嘴里，自豪得像夏天吃冰棒一样。大人们在田里拉完土粪，才能闲下来。

下午，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男人们聚集在某人的家门口，穿着肥大的棉袄和裤子蹲在地上，有下棋的，也有打手的，面前有自负的军师在参谋，观战的人往往比参战的人更兴奋。很多人一起谈论国家大事。有见识的善言者大概以为自己是联合国秘书长，向村民们分析国际形势。不服气的人跟他吵架，解释的人赶紧干脆站在空碣上，扯着嗓子喊自己的声音，让大家相信自己的论据。

女人们来到小长椅上转一圈，说着各种各样的闲话。张家今年和俊媳妇结婚了。李家的女人馒头蒸得很好。王家的婆家激烈得婆婆不敢做声，女人们又闹又闹。有时会听到骂人的声音，但很快就会被笑声淹没。

总之那个时候，乡下的胡同很热闹，不像现在这样安静。通往各村组的是水泥路，家家户户都是红砖小楼，但出门遇到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村子里的人少了，但是养狗增加了。晚上，狗叫了几次，很多狗就会一起叫，听了会很慌张。

过不了几天就到正月了，背着大包回村的人和出入村子的车一下子多了起来。北山脚下的5组小水沟村，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开始吵闹起来。

两个穿着大红大衣的男孩在路上小跑，互相叫着。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孩子大声说。 “快跑，妈妈又来给我们拍嘀嗒了。我妈妈说我每天都带着手机到处跑，说我不能和你玩。 ”

“不是哥哥的错！我爸爸说妈妈疯了，他也管不了，我有什么办法？给你的女人，我是我，妈妈是妈妈！ ”。稍微矮一点的男孩气喘吁吁地尖声回答，感到非常懊悔。

虽然还皱着眉头，但被孙子狗娃称为老头的能干的——王有财却坐在门前晒太阳。听了这两个孩子的对话，“哈哈……”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个孩子吓了一跳，脸颊涨得通红，差点变成灯笼的颜色，撒腿更快了。看着他们消失在村头，王有财止住了笑声，瞬间回到了哭脸上。他的孙子，一个可爱顽皮的狗宝宝离开他快十天了。王有财希望每天都有奇迹出现。老孙还记得他的解释，和儿子德成两个人用力吵闹，家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王有财自认是思想开通的人。前几天，女儿在他的手机里也放了孩子嘴里发出的嘀嗒，教他刷小视频。村里很多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在拍这个玩，就算有钱也刷过。村东头的张二叔，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娶了个真城里人，最近给张家争气的儿子带回来了，显然是西洋时尚的城里人，昨天突然换上张老太的棉袄，穿着拖鞋，一边慢跑，一边抬脚跳小张一脸困惑，小张翻了个白眼。王有财早就奇怪了，她的女儿也在玩这个。女儿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成为网络红人，她可以成为广告代言人，也是赚钱的途径。

一想到女儿，王有财就舒服多了。几天前，在浙江金华工作的女儿秀红和女婿军坚强地回来了。女儿的家和有钱与村子在不同的组，相距不远。他们来看望财物，秀红给父亲买了一件保暖的羽绒服、一双新皮鞋和一条新裤子。在女儿的催促下，王有财当时换了。他心里乱糟糟的，现在的孩子根本不在乎。以前元旦早晚起床后换上新衣服。但这件衣服穿得很合身，秀红他们走后，王有财特意在村子里走了好几个来回。远处有人在看他，王有财开口对人说。这是女儿给他买的。

女婿军强带来了两瓶利群嫩红的长嘴烟和两瓶好酒，他很心疼。听说香烟一包零售的话要20元。王有财平时只抽一盒当地6元的猴王烟，抽这么贵的东西太可惜了。他打算过年在家里招待客人的时候拆开，在亲友面前长脸，剩下的给儿子和女婿抽。有人给有钱人送过这种烟，但他觉得太棉了，还没抽多少烟。

军队用力挖出香烟时，秀红满脸笑容地对父亲说。 “爸爸，以后尽量不要抽烟。如果你抽烟，请抽烟！ ”

王有财瞪了秀红一眼，抱怨他们不能生活。他明白女儿为他好，怪不得现在人家说生女人好。他和秀红聊天的时候，让女儿想着生个女孩是他的心事，而儿子、媳妇现在正专心赚钱，这个愿望一时可能实现不了。

秀红兴奋地向父亲讲述了南方的见闻。他们工作的地方有多好，年后再去，以后能在那里安家立足就好了。王有财对女儿的野心感到惊讶。这个女人从小就比儿子大胆。

次子德成从小就是个老实的木讷。儿媳妇进门第一年，才45岁的德成母亲因病英年早逝。身体健壮的王有财当年生了一场大病，直到第二年孙子出生，他才恢复了精神。王有财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打起精神带领德成若夫妇种了两亩半的苹果。孙子四岁时，儿媳妇提议推倒年轻时盖的四座大瓦房子，盖新房，虽然很舍不得，但他觉得儿媳妇说得有道理，同意了，一幢明亮的两层楼很快就盖起来了。这几年村里盖楼房的房子很多，王有财和几个老伙计发自内心地感慨，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从盖新房开始，王有财发现德成越来越依赖媳妇的意见，这房子他收不下去了。盖房子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借了亲戚两万元。住公寓后，儿子请家人喝酒，王有财几个同龄人喝得兴高采烈后，显然有话说，有钱不劳而获，让位于后辈。王有财红着脸笑着说，自己也想闲着幸福。

客人散去后，儿子借着酒气，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话。后来，家里的收入由儿媳妇负责，王有财黑沉着不露面，默许了。

一年过去了，媳妇还清了债务。不得不承认媳妇在过日子。这几年，房子的存款额持续增加。媳妇平时就担心零花钱。王有财不仅花在香烟上，钱也花在孙子身上。孙狗娃是他的心肝，每次去镇上的市场，给狗娃买点心和玩具都是他担心的重要事情。

不过，苹果的收购价格似乎逐年下降，王有财看到德成夫妇显然有些着急了。村子里很多人挖苹果树，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农忙时节，也不是过年时节，40岁以下的人很少留在村子里，很多老人也进城带孩子来了。这个以前热闹的山村越来越冷清，十多户人家的大铁门关闭了多年。村里的小学在狗宝宝上学前被撤了，去了五里外交通便利的村里的小学。

孙子上学之前，德成两人花了四千元买了一辆有小型车的农用三轮电动车，让有钱人去学。不仅搬运行李方便，而且主要可以接送狗宝宝。王有财硬着头皮学习后，每天接送狗孩子上学成了他的任务。尽管有所顾虑，但王有财一家四口相处得很和睦，他很满意。

但是，在狗仔一年级的暑假，儿媳妇郑重地向岳父提出，她和德成要去省城做生意，儿子也认为在农村种田是不能离家的。看小两口主意已定，王有财只能同意。媳妇提议把苹果承包给别人，这个他坚决不答应。

“你爸爸还不老。苹果必须来。你们不能自己冲进去，把家里的土地弄丢了。有我在。如果不能做生意，我们还有退路！ ”

媳妇很感动，在重要的事情上公公总是很懂事。小夫妻安心进城，在城中村接手10多平方米大小的小店，卖西府手工面，第一年光房租就两万多元。但是德成很诚实，媳妇很能干，小面馆的生意很红火。王有财今年夏天带着孙子去过镇上。德成夫妇把炒面和凉面外卖放进去，往往忙不过来。王有财感慨地说，是不得不承认现在是后辈们的世事，还是年轻人冲了过来？

有时也会让有钱人不舒服。德成告诉记者，今年房东每月又涨了300元房租，女儿秀红告诉富户。据妻子说，德成每天都露面，所以经常喊腰疼。他急忙问儿子。德成回答说现在不自己做面。有人特意给我送了“好的手工面”。虽然花了成本，但人不太累。王有财这下放心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去年腊月二十三那天，儿子和媳妇回来了。王有财抱怨德成还能再卖几天面，扫灶的事他会安排妥当的。但今年孙子还没放寒假，德成就让有钱人早点收拾，等狗仔放假，就带着他和孙子进城过年。

“是什么？不在家过年，绝对不行！ ”王有财着急了，不容分说，首先严厉地训斥了儿子。 “除夕时别忘了给你爷爷奶奶烧香烧纸。而且过年还得接客，你小子太不像话了！ ”骂完后，他又缓和了语气对德成说。希望你能在腊月二十九号回来。过年用品让德成不用担心，过年等客人再去也行。王有财说这些话，是让儿子有话。他知道媳妇会拿事。回家过年绝对是德成媳妇的主意。不管说什么，新年别人都会关门。他们一开门生意就很好做。为了钱，媳妇不需要老家的人情。

德成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让我想到镇上过年的准备。王有财真的停不下来火了，“你是个忘书的孩子，你必须回来！ ”他吼道。把电话挂了。

王有财越想越生气，不知道正直的德成能不能通媳妇。

孙子寒假的第二天，德成开着面包车停在家门口。儿子多次劝说，但王有财坚决不同意跟着去。今年苹果开花时遭霜，收成不好，卖了八千多元。王有财被德成甩了，扭头不想看儿子一眼。德国成见的父亲坚持不去，走出院子和媳妇打了一会儿电话，尴尬地走到父亲面前，给有钱人留了两千元，拽着狗娃上了车。

狗哭着求爷爷，最后和德成走了。王有财之前给孙子解释过，到了镇上和媳妇闹了，年前一定要回来，不然，很多家族里爷爷、伯三级的压岁钱都送不到了，他用这个诱惑孙子。现在，这只兔子也喜欢在城里过年，似乎可望而不可及。

三村的人以前叫他“二能”，他装作不高兴，内心乐在其中。他们的村组很小，只有50多户人家。最能干的厉害的人是门楼盖得最高的能干的张明理。

王有财今年57岁了，张明理比他大一岁。有钱的是初中毕业，他内心不认为明理有底，明理只有小学文化。张明理年轻时当过兵，为人精明，退伍后先是当了组长，后又当选小槽村主任。几年前，两人关系良好，王有财是村里的会计，小沟村其他组的人都很羡慕五班有两个强人管理。

三年前明理突然变得不像有钱人，换成了高中毕业的年轻人。王有财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几天没出门。

一个月后，明理到有钱人家拿出一瓶酒来看他。王有财精神一强，说他早就不想做了，不干脆换他，他也会自己提的。明明有钱希望能大大了解他，他却拍拍有钱的肩膀，说他们俩永远是一辈子的好男人，以后有钱随时有空找他喝酒聊天。

我听说张明理的两个儿子在县城工作，长子是水利局的副局长。他年龄减小后，住在县里，透露有谈钱的事，工作了两年，去了县里。他不由得有点嫉妒。儿子、儿媳妇去省城做生意，这条路是对的。这次德成回来告诉他的是，暑假后，狗娃要上四年级了，要抓住孩子学习，准备把狗娃转学到街上上学。那时，他们忙于做生意，希望他跟着到街上继续接送娃娃。

王有财知道这是媳妇坚定的想法。狗宝宝是读书的材料。家长会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在夸孙子，这个孩子由祖父带着，学习成绩优异让我很惊讶。孙子和儿子不一样，从小就聪明机灵，记住得很快。我有时把他召集起来带着狗的孩子买东西。卖方正在用计算器结帐。孙子直接在嘴里数着。计算器出来了结果一点也不差。我为有钱人感到自豪，头很高。

王有财不是守旧的人，狗娃能进城读书，当他这个爷爷一定很高兴。听说学习很好，初中可以报考省城的五所名校，将来狗娃有可能考上清华或北大。这样，他们的王家墓就会冒青烟。一想到这位国王有钱又开始发愁了，镇上的房价太高了，儿媳妇狠下心来想在镇上买房。一年到头不休息，小两口真辛苦。

王有财绝对不想上街。德成阿姨家在城里，妻子活着的时候，他们去过城里的妻妹家，在热烈的挽留下呆过三天。妻子很兴奋，但对有钱人来说是罪过，要抽烟就必须去阳台或走廊。坐在马桶上，可以不解决问题就致人于死地。孙子进城上学，王有财决定一个人在村子里生活。突然想到空巢老人这个词，他不由得难过起来！

王有财蹲不住了，站起身来向村口走去。抬头一看，在北山岭上只能看到一点白色。冬日下雪后，这里的村庄、田地、山川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丰满洁白。养育他的这片土地，在冰雪的洗礼中，沉重而充满大气。他想起了上私塾的祖父经常说的话。 “雪融化了山也不会改变！ ”

德成还小的时候，下雪的那天，王有财扛着铲子。既不在自家院子里，也不在村子里的小巷里。必须到北山下。携德大雪堆积如山，眼、鼻、耳、口一模一样。德成高兴得蹦蹦跳跳。以文化人自居的村会计有财，给儿子讲北山三空仙子的传说，讲山下村地名的传说，比如西周时期天子家的墓山、鲁国太庙养马处、周天子去龙泉寺祭神渡河地。看着儿子瞪大眼睛听他说话，王有财非常得意。这个乡土是宝地啊。夏天相思树翻山越岭，当他还是个毛茸茸的小伙子的时候，经常深入深山，打油腻的山核桃。

腊月二十五的晚上，妻子打来电话，恳求她再有钱来镇上过年。王有财认真地拒绝了。媳妇告诉他，狗孩子的寒假作业太简单了，孩子早就写完了。她找了几个镇上学校的模拟题让狗娃做。还是觉得和镇上的学生有差距。我得早点让狗娃去镇上的学校。不能考上重点中学的人，必须做好有钱的心理准备，带孙子来镇上。王有财不知道怎么回答，说话的时候再看吧。

除夕那天早上，王有财装作悠闲地走出村子，到马路上闲逛，还是没有看到德成的面包车。中午12点多，他完全放弃了。

他不想做午饭了。很多人已经贴了春联。王有财从后院走出木梯，贴上了玄关联。

“有钱的大叔下来，让我来做！ ’我看到附近的年轻人来帮忙。

“把梯子扶好，叔叔好着呢。不会掉下来的。 ”

“哎呀！他的有钱叔叔很幸运。德成娃本事大，现在成了城里人，过年不回来了吗？看来有钱也快离开窝了！ ”一个和王有财年龄相仿，平时不搭理他的人，挨家挨户读春联，走到有钱人家门口，一见到他就傻眼了。

王有财不理，他今天不能和人争，就让别人开玩笑吧！

把门口的对联贴上，他敬慕回家来的神像，把小对联也一一贴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黄纸、几根白蜡、一根香，王有财去祖坟先回家过年。

在德成爷爷的墓碑前敲了一下头，王有财头都着地了。他在心里默念，首先不要让人们责备他德成娃不孝。儿子能在镇上立足也是为了祖先们。

回来后，王有财进屋取出秦琼、敬德的神像，用胶带把威武的门神贴在大铁门上。

尽管德成一家不在，但王有财的年夜饭一点也不含糊。他早早地炒了几盘肉菜，用微波炉热了几天前蒸的包子。我没有吃午饭。忙碌的下午，王有财饿了。先迅速填饱肚子，然后收拾好，在茶几上摆上了葵花籽、糖和其他水果。

因为没有儿孙，你可能觉得今年春晚的节目很无聊。他喜欢的演员岳云鹏和孙越一起讲的相声《妙言趣语》，也让有钱人觉得没意思。晚上九点，女婿军用力进屋。他知道女儿一定送了女婿。他们那里有讲究，出嫁的女儿三十晚上不能回老家。

军强刚坐下，家里的侄子们也正好来了。这些年轻人多年来一直在外面谋生，平时也很难见到。

问候很忙，大家都向富商大叔致以祝福，王富商向他们打听这一年的情况。因为外甥们有其他长辈要访问，所以不要久留，告辞了。

大家都走了之后，军方极力告诉他一个消息，浙江金华年后就走不成了。去年带领他们去的乡党说，金华那边的工厂计划裁员，他和秀红打算去广东东莞找工作。这让有钱人皱起了眉头，可怜的孩子们又要在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

军强本来要陪财产喝几口，王有财以为女婿是骑摩托车来的。另外，人也有老人，所以他不太自私。收到女儿、女婿的心意，他催女婿早点回去，军强不得已只好先回去。

10点左右，大人们刚忙完，王有财最担心的孙子狗娃可能是在用德成手机和爷爷的视频。可爱的孙子像背书一样用普通话对有钱人大声说。 “祝爷爷在新的一年里健康！接下来，爷爷要走了，黑暗有灯，下雨有伞。爷爷越活越年轻！ ”王有财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天晚上，王有财没有熬夜到天亮。半夜大炮响后，他困得睡着了。

第一天有钱发呆，很快就过去了。他很困惑。现在人们生活得太多了，但年味却越来越淡。

初二是去德成叔叔家亲戚家的日子，德成结婚后，王有财不去，在家，今年只有他能去。现在坐电动汽车很方便，所以不需要走路。他八点多出发，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见到有钱人，德成的叔叔就生气地抱怨侄子，过年没回来就和老人团聚了。王有财不会在娃他叔叔面前为儿子辩护，但他宁愿德成叔叔给德成打电话，劈头盖脸地骂儿子，给自己出气。

每年的初四学生都是有钱人接待客人。女儿、女婿一大早天不亮就来了。早上丢脸的是女儿、女婿一起在厨房忙碌着。

吃完早饭，亲友们坐在炕上聊天。德成的婶婶说，现在年轻人正朝城里生活。房子盖的屋子再气派，要是城里没有成熟的年轻人，最少也得在县城买一套房，孩子们连娶媳妇都很难。王有财的外甥年前从苏州回来了，但最近相亲很忙。这几天，我打算和从外面打工来的3个女性见面。德成阿姨满脸愁容地说，现在娶媳妇行财礼就10万元。

年轻人都盯着手机玩，有人突然说这几天火车票买不到，飞机票也不打折了，准备出远门的人马上紧张地看。有钱的女儿、女婿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再去。有了钱，我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心在街上，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老家了。

今天亲戚们并不怪德成不回来，反而夸德成小两口能吃苦，让有钱人放心，他的儿子、儿媳妇一定会在镇上干出名堂来。

中午的凉菜是提前准备的，客人很少，男客人、女人、孩子还有一桌。天气很好，两个客人坐在院子里，他和女婿共酒。中午女儿辛苦了。女儿计划一桌炒8道热菜，结果炒了6道菜，让客人去厨房别再炒了，免得过年大家肚子里油水不够。

座位散了之后，客人都出去。钱多了脸涨得通红，送走了客人，亲友们上车走了。他觉得脑袋有点晕，于是抱着手，沿着村子的路漫无目的地继续走。突然，去了村子里的墓地。下午的天气冷了，但王有财的额头还在冒汗。考虑到他今天亲戚笑着说用不了10年吧，他们那里可能不允许土葬。老人不在了就得火化。骨灰盒必须放在十里外的墓地。

王有财转眼间看到了通向远方的广袤道路，又凝视着村子里这片松柏遍布的墓地。现在他想念自己去世多年的父母和老伴。他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天走了，就不能和父母们在一起了，几滴大眼泪瞬间流到脸颊上。